习近平总书记在2019年春季学期中央党校(国家行政学院)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开班式的讲话中指出:“干部要想行得端、走得正,就必须涵养道德操守,明礼诚信,怀德自重,保持严肃的生活作风、培养健康的生活情趣,特别是要增强自制力,做到慎独慎微。” 这不是总书记首次提到“慎独慎微”,此前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专题研讨班等多个场合,他曾多次强调这一点。而在新颁布的《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》中,“慎独慎微”也被列为对干部廉政情况的考察要求中。
慎独慎微既是涵养道德操守的重要方法,也是涵养道德操守的崇高境界。尤其是当官为政之人,由于手中握有权力,面对的诱惑自然比普通人多,也更有可能成为别有用心的人“围猎”的对象,要保持为政清廉,更要在私底下、无人时、细微处做到慎独慎微。
第一,坚持底线思维。
慎独有两层含义。第一层含义是,在没人监督时,面对诱惑,内心也要保持一种戒慎恐惧的心态而不犯错误。这就是《礼记·中庸》上说的“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,恐惧乎其所不闻。莫见乎隐,莫显乎微,故君子慎其独也。”这里的“不睹”“不闻”之地又称为“暗室”,所以,慎独首先要做到“不欺暗室”。
对于干部涵养道德情操来说,如果有严密的监督,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,不犯错误不难。难的是在八小时之外、线上、台下等私底下、无人时能够坚守做人做事的底线,始终做到不放纵、不越轨、不逾矩。刘少奇在《论共产党员的修养》中指出:“即使在他个人独立工作、无人监督、有做各种坏事的可能的时候,他能够‘慎独’,不做任何坏事。” 这就要求干部在面对诱惑时,自己一定要在内心给自己划好底线,并把底线视为带电的高压线、人生的鬼门关,严防死守,绝不退让一步,做到“知止而后有定”。
很多走上犯罪道路的干部不是不知道底线在哪里,也不是不知道底线不能碰,甚至在第一次踩上底线时也曾如履薄冰、如临深渊,内心也徘徊过、后悔过,但由于底线意识不强而不能做到对底线的坚守,导致底线一破再破而变得无线可守,最终一失足成千古恨。习近平总书记曾经形象地比喻为:“这就像穿衣服扣扣子一样,如果第一粒扣子扣错了,剩余的扣子都会扣错。人生的扣子从一开始就要扣好。”绝不能抱有侥幸心理,或者以“就这一次”为托词替自己开脱,要时刻警醒自己侥幸的结果往往就是不幸,有“第一次”就会有“第二次”。俗话说:“人在做、天在看”,对干部来讲,“天”就是党和人民。
第二,做到表里如一。
慎独的第二层含义是,在没人监督时不仅不犯错误,而且根本就不想犯错误。其实,在别人“不睹”“不闻”的所谓“暗室”,自以为“独”却不真独,自以为神不知、鬼不觉,却至少有一个人知道,那就是自己,因此,慎独既要做到“不欺暗室”,更要做到“不自欺”。
如果说“不欺暗室”是指不要欺负别人,强调修养的方法;那么“不自欺”是指不要欺负自己的“天地良心”,强调修养的境界。从“不自欺”的意义上来说,“独”不仅指的是“空间”上的“独处”,甚至在千军万马之前,大庭广众之下,心里做出一些决定、采取一些行为时也可能是“独处”的。
干部涵养道德情操要做到表里如一,在没人监督时不仅不敢“越雷池一步”,而且根本不想“越雷池一步”。一般来说,干部的级别越高,自由裁量的权力越大,直接监督的人越少,而“围猎”的人越多,因此,也越要慎独。特别是在权力“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”的时候,政治生态和政治环境恶劣的地方,要做到表里如一更难,但这也是慎独最宝贵的地方和非常重要的入手处。当前,在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,特别强调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的情况下,干部不仅要有“两个维护”的行动自觉,还要有“两个维护”的思想自觉。不得搞任何形式的“低级红”“高级黑”,决不允许对党中央阳奉阴违做两面人、搞两面派、搞“伪忠诚”。
第三,注意小事小节。
与慎独相联系的是慎微。所谓慎微,就是勿以恶小而为之,勿以善小而不为,做到防微杜渐。《后汉书》上讲:“轻者重之端,小者大之源,故堤溃蚁孔,气泄针芒。是以明者慎微,智者识几。”事物的质变都是由量变引起的,既要防止坏的量变引发质变,又要推动好的量变引发质变。
干部涵养道德情操也要从细微处入手。一方面,要按照“八项规定”的要求对照检查自己,严防不知不觉变质、“温水煮青蛙”,管理好自己的生活圈、交往圈、娱乐圈,做到“心不动于微利之诱,目不眩于五色之惑”。很多干部走上腐败道路都是从拿了别人一条烟、吃了别人一顿饭或者收了别人一幅画等小事小节失守开始的。此外,万一利令智昏,小事小节不保,要及时进行自我批评,因为这时错误处于刚刚萌发阶段,改过迁善往往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。另一方面,要做实做细关系到人民群众利益的每一件小事,且不可心浮气躁,哗众取宠,好大喜功。《老子》讲:“天下大事,必作于细。”诸如看病、饮水、行路、食品安全等小事对于广大人民群众来说就是天大的事,也是关系到党心民心,关系到党的初心和使命的大事,其中有党性,有原则,有人格。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:“坚持从小事小节上加强修养,从一点一滴中完善自己,严以修身,正心明道,防微杜渐,时刻保持人民公仆本色。”
第四,树立良好家风。
家庭往往是比较隐蔽的地方,家事也往往是细微事,但这也正是慎独慎微用功的一个重要地方和必然要求。《礼记·大学》中说:“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,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,无之。”干部要想为人民建功立业,首先要过廉洁齐家这一关。
从近年来查处的腐败案件看,家风败坏往往是领导干部走向严重违纪违法的重要原因。不少领导干部不仅在前台大搞权钱交易,还纵容家属在幕后收钱敛财,子女等也利用父母影响经商谋利、大发不义之财,直接影响到党的形象和社会风气。所以,领导干部的家风,不是个人小事、家庭私事,而是领导干部作风的重要表现。
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出,各级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要把家风建设摆在重要位置,廉洁修身,廉洁齐家。要继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,继承和弘扬革命前辈的红色家风,向焦裕禄、谷文昌、杨善洲等同志学习,做家风建设的表率,把修身、齐家落到实处。只有家风正、家教严,才能防止“枕边风”成为贪腐的导火索,防止子女打着自己的旗号非法牟利,防止身边人把自己“拉下水”,而且,良好的家风也是对干部廉洁从政的一种激励。《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》规定:“党员领导干部不重视家风建设,对配偶、子女及其配偶失管失教,造成不良影响或者严重后果的,给予警告或者严重警告处分;情节严重的,给予撤销党内职务处分。”
干部能不能做到慎独慎微,最关键的是面对诱惑有没有定力。《孟子》上说“先立乎其大者,则其小者弗能夺也。”对于干部涵养道德情操来说,“先立乎其大者”就是要坚定理想信念,这是干部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,如果理想信念滑坡,精神上“缺钙”,就会得“软骨病”,也就丧失了抵挡各种诱惑的定力。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干部立政德要明大德、守公德、严私德,而铸牢理想信念、锤炼坚强党性也是干部首先要明的大德。